鲁迅的唯一一篇爱情小说中,或许有其兄弟失

《伤逝》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被认为是鲁迅唯一一篇也是最伟大的一篇爱情小说,而这一论断在周作人晚年时却映照出了不同的色彩,为周氏兄弟阋墙一事加入了佐证和猜想。周作人晚年在《知堂回忆录》中写道:伤逝不是普通恋爱小说,乃是假借了男女的死亡来哀悼兄弟之情的断绝的,我这样说,或者世人都要以我为妄吧。但是我有我的感觉,深信这是不大会错的。《伤逝》是否真如周作人所说是兄弟失和事件的别样记录呢?后人尽管众说纷纭,但仍无法揣测鲁迅当时的真实想法,只能说周作人所言颇有凭据。

一、不同人生道路的选择

鲁迅与周作人在兄弟之外也曾是紧密合作的战友关系。在外求学时,二人共同创办《新生》杂志未果,又合译出版了《域外小说集》,后来还共同扶持了一大批文学社团和文学新人。后来战局告急,学生运动风潮迭起,女师大风潮触动了鲁迅敏感的神经,他由一位文学爱好者逐渐变成一位真正以笔为戎的斗士,而周作人则认为文学的象牙塔如果存在于上海的街头只有两种下场:被炸毁或者拆迁。他选择把这座象牙塔从上海的街头搬进内心深处,变成了一位乱世之中的隐士,不问世事,只谈风月。在《伤逝》中涓生恐惧那么一个无谓的子君也变了色,尤其使我痛心;她近来似乎也较为怯弱了,如果周作人所言不虚,或许正是这种截然相反的人生选择让鲁迅失去了战场上最亲密的依靠,他做出了在周作人口中不是凡人的选择,二人渐行渐远也是必然了。年,周作人已不再与鲁迅联系,他在《京报副刊》上以丙丁的笔名发表了一首名为伤逝的诗歌,配以男子挥手道别的图片,这首诗是罗马诗人悼念其兄的作品;同年十月,鲁迅作《伤逝》,或许是对于周作人诗歌的回应。

二、小人作梗致使失和

《伤逝》中子君与涓生爱情的失和不仅和时代背景息息相关,小官太太和雪花膏等人从中作梗也是致使他们生活每况愈下的重要原因。而在周氏兄弟的交往中也有这么一位作梗者,那就是周作人的日本妻子羽田芳子。许寿裳说过,他们兄弟不和坏在周作人那位日本太太身上,据说她很讨厌她这位大伯哥,不愿同他一道住,这一点引发了研究者对于鲁迅和羽田芳子之间矛盾的兴趣。据说羽田芳子向周作人告状鲁迅曾偷看自己沐浴,这引发了兄弟之间的争吵,进而使得二人失和。而依据鲁迅之子周海婴为父亲的辩护之词,鲁迅与这位弟媳之间的矛盾是因为二人传统意识的错位——在中国视为禁忌的男女大防在日本并不那么在乎,鲁迅在送稿费时无意撞见羽田芳子沐浴,他以日本人的眼光对待对方,而羽田芳子却以传统的中国观念看待鲁迅——观念的差异使得鲁迅的人格在羽田芳子那里大打折扣,这一切在周作人那里也成了顺水推舟之事了。

三、过于亲密的生活交集

失和之前,鲁迅与周作人的信件往来十分密切,更不用说二人住在同一屋檐之下了。仅年,鲁迅给这位胞弟的信件便达九封,有时相隔不至两三日便有信件往来。二人在信中多交流文学艺术,有时也分享生活琐事,但是正所谓物极必反,过于亲密的生活交集反倒成为了二人失和的导火索。据章廷谦说,二人有许多共同的亲密好友,因此来信时并不写明收信人,鲁迅在拆信时拆开了一封写道周作人私事的信件,这引起了周作人不满,进而导致兄弟不和。或许是距离产生美的道理使然,子君与涓生在生活的琐碎中失去了爱情变成了鸡零狗碎的平凡男女,周氏兄弟的融洽关系也因为如此细小的矛盾走向不归路,向来每每令人觉得可惜。

杜甫有诗言: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而曾经作为知交的亲兄弟也零落两地,不复相见,对于周氏兄弟失和的真相,坊间众说纷纭,研究者尚未给出准确的答复,而毫无疑问,这已经成为了现代文学史上最大的遗憾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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