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缅甸做佣兵用命换钱的730天真实故
是真故旗下作者奥子开设的故事专栏。书中以一个在缅甸华人的视角,讲述其在缅甸以及金三角地区的离奇见闻,故事涵盖反战、人性、社会等核心主题,旨在开阔眼界,反思战争。
年4月,刚退伍的我拒绝了部队安排的工作,应战友华哥的邀请,从瑞丽偷渡到缅甸。
越靠近缅甸,我眼前的景象逐渐从遍地的玉石坊,变成了像村落与农镇一样的自治区。
我来到这个充满了毒品、杀戮、罪恶的异域之所,成为一名佣兵,开始了漫长的以命换钱的生涯。
1
刚去到佤邦不久,我便华哥被安排到了后勤管理处,专门负责校验枪支。
营地在一座山的正中间,四面环山,看似是盆地,实则海拔已经很高。周围都是山林,还有站岗的岗哨,出山很难。
这里在山林深处,周围不少凶猛的野生动物。营地里有个猎头,从小就和父亲上山打猎,屋里放着夹野猪的大铁夹,非得整个人站上去才能完全打开。
我们的日常只有训练,枯燥无味。到那不久之后,我便常偷空出来闲逛、跟着猎头打野物。
有一次,我和猎头等一行七八个人开车出来。车上还有几个缅甸人,专门出来玩女人,我不玩这个,只是跟着出来散散心。
我们找了两辆车,开出山区,上了一条靠山而修、临近悬崖的柏油路。
到了市场后,我看到整条街的两旁摆满了野生动物,光明正大地在地上摆开。街边还有各种小店,挂着中文的招牌。
我跟同伴说:下去看看。一路过去,尽是被关在笼子里的活物,有蟒蛇、眼镜蛇,还有豹子皮、熊掌。街面上大多是黑熊熊掌,看着新鲜,大概是刚被割下来的。
摊面上还能看到无鳞片的穿山甲,身上是那种方方块块的,被鳞片压成那个样子。旁边是用大的尿素袋装着的穿山甲鳞片,足足两大袋。
我还看到了大虫(老虎)骨架和各种动物的牙齿,用东西装饰着,小小一块就要元。
走了一会儿,我的注意力被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猴子吸引住了。那猴子手抓着笼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我蹲下来看着它,老板讲:“兄弟,买猴子,刚刚抓回来的,还是小崽子。”
我头也没抬问了价格,老板要八千元。
我抬头看着他没说话。看了一会又说:“你好好报个价。”
我一般出去都是穿平常穿的衣服,营地的军装实在难看,老板估计没看出我是干嘛的。他没松口:“就八千,刚抓来的,很难碰见的。”反正说了一大堆,就一个意思,八千买很值钱。
我也看了看市场上没有这种猴子了,但觉得价格还是太高,就没买。
我又问了旁边放着长方形的东西是什么,老板讲:“犀牛角,兄弟买两块,回去磨成粉,壮阳。”
我问:“这东西可以壮阳?”
老板讲:“可以的,可以的,还可以做药。”
一问价格,元。一块小犀牛角,就小拇指那么大点,这个价格太高了,比象牙还贵。
我又换了两个地方问了这个犀牛角,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价格。
一直走到野市的尽头,那边有个屠宰场,是一个小小的门面,外面挂了一些被弄干净的动物,刚好碰到了一起来的两个兄弟。
这边中国很多游客来这边旅游、赌博,我怕那个卖猴子的老板骗我,就叫那两个兄弟和我一起去买猴子。他们身上背着步枪,穿着绿色的衣服,一副痞样,一看就不好惹。
那两兄弟问我买了什么,我说:我看上一只猴子,价格太高了,看看你们能不能谈谈价格。
我们三个又走回去,那老板看着我盯着猴子直走,后面还有两个穿军装、带着枪的人。本来坐在凳子上的老板站了起来,面露笑脸,我一看这是怕了。
在佤邦时不时都能看见街上打架斗殴的,一言不合就开干是常态,最后就拼背景势力,而这片区域恰好都归我们这个军的势力管辖。
我摸着猴子笼子问老板:“好好讲个价格。”
这时老板就很尴尬地笑了,笑着脸说了一句五千。我说:太高,那两兄弟也很配合的用枪管在地上的猎物身上翻了一翻。老板又说:四千,我说:还是太高,本来我就想一千块拿下来的。
我和老板讲一千块,没想到这时候老板正经起来的,他说:“兄弟,这猴子一千真拿不下,一开始说:八千还以为你是游客,没想到是自己人。三千最低了,我也是帮别人卖,这金丝猴很难搞的。”
我这么一听,说:“你把犀牛角给我一块,连猴子一起元。”
很明显老板是肯定不想卖的,但架不住两个拿枪的啊,最后还是割肉一样的给我了。
我提着笼子想走,老板说:“笼子还是要留下的。”我又给他扔了一百,我说:“笼子一套,不亏。”
那两兄弟一看买到了,和我打了声招呼就去赌博了。我其实是讨厌赌博的,再说那地方也不大,人挤人,围着一个桌子放钱,我就没跟着去。
因为提着猴子,不好到处走,我找了一家餐馆坐了下来,点了三个家常菜。在野市边上的餐馆,多多少少都会涉及这种野生动物的宰杀,主打就是野生动物。
等我吃完饭,营地兄弟们也刚好给我打电话过来了,我就和他们一起回去了。
车上有个专门打猎的猎头,看我一直抱着那个笼子,便问我:“多少钱买的?”
我说:“2元,一开始向我喊八千,后来拿枪过去才松口。”
车上的所有人都笑了,猎头说:“2元差不多了,主要你这一身装扮确实像游客。”
另一个兄弟讲:“这边人穷怕了,中国人来这都很大方,也就只能宰中国人了。”
我看着猴子问猎头:“你那边卖野物,收了多少钱?”
坐在我面前的兄弟拉了我一把,猎头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我知道我问错了,赶紧转移话题:“这猴子都吃什么东西的?”
一个车上的人说:“吃水果呗,一天十个苹果准能养活。”
我就带着猴子回了营地。
2
回到房间里,我给猴子喂了点水,把吃剩下的一点哈密瓜也喂给它吃。
它很怕人,我给它的东西都不敢拿,后来实在是饿了,才把笼子里面的水果都吃了。
原本我打算把猴子从笼子里放出来,但回来的路上猎头叫我先把它放到笼子里养两天,养熟了再放出来。
猎头是缅甸当地人,家里都以打猎为生,从小就跟着他父亲上山打猎,遇到老林就歇上几夜。现在到了佣兵组织,猎头还时不时去打猎,每次都会带上夹野猪的大铁夹。
在野生动物方面,我很愿意听猎头的话。
两三天后,我迫不及待地把笼子打开。猴子紧紧靠在笼子的一边,把口张到最大,牙齿也全部露了出来。我拿苹果去勾引它出来,刚把手伸进去,手就被挠了两下,我一瞬间恨不得拿枪把猴子杀了。
我把笼子一关,饿了它整整一天。
过了大概一个多星期,猴子才开始不怕我,我把笼子打开,它会自己摸索着出来。但只要我一过去,它马上回笼子里。
到后来它一出来,我马上就把笼子抬走,它看没地方回去,会蹲到墙角。我也不急着去靠近它,用水果引它出来,就这么弄了五六次,它才慢慢放下了戒备。
我在营地养的另外一条斗牛犬“昆岩”,有时候也会跑去去吓猴子,但都被我打跑了。
为了和昆岩搭配,我给猴子起名“大昆”。
大昆养了快两个星期,也变得不怕人,时常主动爬到我身上来。
我觉得大昆很像一个胆子不大的小孩,脚掌和手掌都有五个指头,仔细看手掌,上面像人的手指一样,有指甲有关节。
它的眼睛也很大,总是一副无辜的样子,每个人看了都忍不住抢到手上来玩一下,但它从来不敢出宿舍,只敢在走廊上玩耍。
一开始它还很小,身上的毛不多,我特意买了一床毯子为大昆做了一个窝。大昆起初不敢住在毯子上,直到有一天我起来,发现它把毯子盖在了身上。
每天吃完晚饭后,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会带昆岩和大昆一起出去玩。
昆岩这傻狗,对大昆有种天生的恨意,经常追着大昆跑。大昆一看到昆岩就会向柜子上爬。大昆打不赢昆岩,会站在很高的地方拿东西扔昆岩。昆岩左躲右躲,经常累得吐舌头。
昆岩把这当成游戏,每次都兴奋得很,而大昆每一次都是实战,完全没有轻松的感觉,心惊胆战的,哪怕昆岩走了也会在柜子上待几分钟。
后来我也揍过昆岩两次,所以昆岩看到我在的时候,就算大昆在桌子上、昆岩在桌旁,都不会看大昆一眼。背地里却和大昆是生死仇家。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这两对冤家在那段时间给了我很多快乐,甚至会让我暂时忘了我每天做的都是以命换钱的事。
3
我最开始来到佤邦,就是为了赚钱。
当时华哥得知我退役后立马给我打了电话,询问了近况。聊着聊着,他开始向我试探有没有再当兵的想法。
我脑海一闪,立马想到了民兵预备役。他笑着说:“不是预备役,是佣兵。”
我十分震惊,立刻问他现在在哪。他说:他在缅甸,参加了一个当地的民族武装,并不像在部队一样管理严格,而且工资很够,一天八百人民币。平常没有仗打,就是小打小闹,过来混日子,弄些钱也好。
那时的我一心只想创业,可手里的退伍费在家乡连猪圈都难以盖起,更别说其他了。
思前想后,我听了华哥的话。
我先是从云南瑞丽(昆明)坐飞机到了缅甸这边(云南边境的德宏芒市机场)。在过边防站的时候,卫兵一直盯着我看,明明那么多游客,可他的眼神一直注视我的一举一动,眼里满是厌恶。
我刚退役,身上尽是部队的气息,卫兵一定清楚我这样的人去缅甸是为了什么。
刚一出国门,我就看见了不少拿着枪、一身痞气的缅甸军队。
华哥就在机场等我,接我去了佤邦。一路上景色渐渐荒凉,与中国相差甚大。
到了佤邦,免不了一番接风宴。华哥叫了三个兄弟一起为我接风,他本来还要叫我晚上去玩些项目。但那时我心里还没完全释怀,再加上一路劳累,便拒绝了他。
第二天早上,华哥带着我去了邦康,一路见到了很多拿着枪的人,有的穿着军服,有的只穿一条裤子,腰上别着一把手枪。
华哥跟我讲:“你要加入的武装是属于民主党派的武器,人数两万三四千浮动,现在主要在中国招兵。”顿了顿,他补充,“在这里人命是不值钱的,前面几个月你先待在比较安全的地方,后面我再做安排。”
这一路过去,越发穷、破,能嗅到一种失控的气息。我越来越明白,这里根本不是值得向往的地方,没钱没势力的,在这命都可能保不住。警察都在和路边的女人调情,甚至还会摸女人的胸。
到了邦康,华哥带我到了一个招兵处。那是一间偏房。华哥先过去和那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我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交谈甚欢。
然后华哥喊我过去,一进去就搂着我的肩,笑着和他们说:“这是我兄弟!”然后向我介绍坐着的两个人,我打过招呼,整个过程很顺利。
我填完信息后,他们给我发了衣服、鞋,然后华哥说先带我熟悉一下地方,过几天再去报道。他们也答应了,可能是因为华哥的原因,都好说话。
从邦康出来后,开车没多久,我就到了华哥所在的营地,看到许多穿着绿色军装的人,在营地闲逛。
我下车直接去了华哥办公室,华哥叫我去摸摸枪,就喊了个人带我去了靶场,我挑了挑武器,全是外国货。卡宾、AK、MP5,唯独不见中国枪。
在靶场玩了整整一个下午,晚上回去耳朵已经有耳鸣了,我想没有男人不爱这种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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