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中的夜叉国是真实存在的正是历

《聊斋志异》中有个比较特别的故事,叫《夜叉国》,这是清代小说家蒲松龄创作的文言短篇小说。讲述了一个徐姓男子被大风吹至夜叉国,并与一个母夜叉结婚生子的传奇经历,有点清朝版鲁滨逊飘流记的味道。毒蛇最近刚好在研究野人女真和唐朝史书中的夜叉国,读到这篇小说大吃一惊,因为这篇小说的背景很可能记载的是中原商人发生船难后跟野人女真部落相遇的真实事件。

先看一下这个小说的故事情节。

有个交州人徐某,是个商人。有一次他泛海经商,不巧遇到了大风,被一路吹到一个苍莽的地方。他停好了船,带上食物干粮,便上岸搜寻。他走进山中,只见两边山崖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洞口,里面竟隐隐传来人声。徐某十分惊讶,他来到洞外,看到有两个长着大眼睛、露出白森森牙齿的夜叉走出来,他们一边走还正在吃着生鹿肉。徐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跑。不料夜叉们已经看到他,一把就把他抓住。他们一边说着徐某听不懂的话,一边撕扯他的衣服,想要吃掉他。

徐某赶紧哀求,又打手势比划又拿出自己带来的熟牛肉送给他们。夜叉们大概从没有吃过熟食,觉得特别美味,便跟徐某要更多熟肉。徐某打着手势拼命解释说没有了,但自己的船上有锅,他可以给他们煮熟肉吃。说了老半天,夜叉们终于听明白了,也放下他。此后,夜叉们每天将捕获的猎物交给徐某,徐某负责给他们煮熟肉吃。

渐渐混熟了,他们开始不拿徐某当外人,也让他跟着一起吃肉。而徐某,也渐渐听懂了“夜叉”话,甚至还能说点简单的夜叉语。夜叉们更高兴了,有一天竟然带来一个母夜叉,送给徐某当妻子。徐某开始还很害怕,但母夜叉很温柔很主动,二人很快就有了恩爱夫妻的模样。

此后数年,徐某便跟着夜叉们一起过夜叉的生活,有一天,夜叉老婆说,今天是天寿节,你今天多煮点肉。只见夜叉们欢欣鼓舞,一个个翻出压箱底的“骨突子”做成的项链戴上,准备迎接夜叉王。徐生没有骨突子项链,于是,每个夜叉就从自己的项链上摘出五颗,夜叉老婆摘了十颗,凑成一条项链给徐生戴上,让他有了面见天王的资格。徐生一看,此乃宝贝啊,要放到交州集市上,每颗骨突子可以换百十两黄金呐。夜叉天王来了,品尝了徐生的厨艺,赞不绝口,赏赐了他十颗又大又圆的骨突子,吃饱喝足,卷起狂风,走了。

四年后,徐生的夜叉老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胎就生了三个小夜叉娃娃,两男一女。谢天谢地,孩子们长得像徐生,体力及飞檐走壁的本事像母亲。徐生慢慢教夜叉老婆和三个娃学说人话,给他们讲述人类的世界。

居住日久,竟然还有另外的母夜叉来勾引徐某,让徐某妻子大怒,与之大打出手。此后朝夕不离,看着丈夫。时光荏苒,徐某和母夜叉的三个孩子渐渐长大了,徐某教他们说“人言”,也有一些“人气”了。当然他们也有夜叉的特点,便是在山上奔跑如飞,比人更有力量勇气。这一天,母夜叉带着一儿一女外出,而这时忽然刮起了北风,徐某如火如荼地想念起故乡来。他带着留下的大儿子来到海边,看到自己原来的船还在,便跟儿子商量,要返回故乡。儿子想要去告知母亲一声,徐某怕妻子知道后不让走,便拒绝了儿子的请求。

父子就回到了交州老家。回到家乡后才知道,他原来的妻子已经改嫁,徐某将脖子上的明珠拿出两个变卖,得到了丰厚财产。他给儿子取名徐彪,二人便生活下来。徐彪长到十四五岁,已经力大无穷,他还勇敢爱打架,后来从军,立下大功,18岁时成为“副将”,这已经是中上级的军官了。

话分两头,徐某带着儿子走后,他的夜叉妻子带着一儿一女继续在夜叉国生活。儿子偶然遇到了一个交州来的商人,这人正好认识徐彪,得知他是徐彪的弟弟,便劝他们也回交州。儿子心有所动,但想起母亲并不是“中国人”,害怕被人伤害,只能拒绝。但他还是好心将商人送上了归途。

这商人回到交州,对徐彪讲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徐彪听后,十分难过,当即便要去寻找母亲弟妹。徐某觉得海上太危险,力劝儿子放弃这个想法。但徐彪不肯,还是带人入海,不想正遇到大风浪,船翻了,徐彪落入海中漂流了好久,被一个夜叉拖了去。徐彪会说夜叉语啊,得知这里是毒龙国,他的故乡距离这里还有八千里。

在这个夜叉的帮助下,徐彪终于回到故乡,正好遇到弟弟正在凭海眺望。兄弟相见,执手痛哭,随即弟弟带他去见母亲和妹妹。徐彪告诉他们,自己在中国已经当了大官,便是母亲长得与众不同,也绝不会有人胆敢欺负。母子四人经过无数风波险恶,终于顺利回到交州,与徐某相见。母夜叉对徐某怒骂,恨他逃走也不告诉自己一声,徐某只好连连告罪。徐家下人来见夫人,看到她的可怕模样,无不吓得战战兢兢。在徐彪的劝说,徐母穿上了华服,吃起了美食,这才高兴起来。

鄂伦春老人

蒲松龄的《夜叉国》假设真实存在会是哪里?按小说情境推断,只能是这几种人:非洲黑人、大洋洲毛利人、北美洲印第安人、野人女真(楚科奇人、库页岛一带野人女真部落)……

按小说描述,此夜叉国的主要特征:善奔跑、赤身裸体,体态伟岸,猎物是鹿···似乎应该是热带的非洲黑人。但文中多次提到“北风”,非洲沿海刮北风,船就驶向南极洲了,肯定不对!

按时空的地理方位:交州出发去南海贸易,应该是遇到了强劲的西风或暴风很可能被吹到大洋洲或西印度群岛,遇到的该是喜带“骨突子“的毛利人,可依然与回程的“北风“相悖!

男主横跨太平洋到达美洲西海岸也是可能的,但印第安人善骑射,不吃生肉,也显然不对。

最符合地理方位条件的是,北风源头的北极圈,那里有爱斯基摩(因纽特人)人,着兽皮,猎海豹,可惜没有鹿!但已经极其接近了,而堪察加半岛有鹿、有海象、有海豹,也符合时空描述,而且这里的楚科奇人正是唐朝史书中的夜叉国!

并且故事中有几个重要元素引起毒蛇深思,刚好与毒蛇近日苦苦探索的野人女真有较多相似,进一步佐证小说的夜叉国跟历史上的夜叉国一致。

第一,吃生鹿肉,之前我的文章写过,野人女真部落的鄂伦春、楚科奇等人都有吃生肉,善长养鹿,驯鹿的习惯,爱斯基摩人原意即:“吃生肉的人”(印第安人对他们的篾称)。

鄂伦春人帽子上的鹿角

第二,滨海的楚科奇人喜欢插两根海象的牙齿在头饰上,或者在嘴唇上纹两颗海象牙,跟唐朝史籍中记载的相似,也因此被称为“夜叉”。其实我国东北的女真部落自古也有用野猪獠牙装饰头部的习俗,如出一辙,估计只是楚科奇人所在的堪察加半岛过于严寒,没有野猪,才改用海象牙。

楚科奇人的海象牙楚科奇人的海象牙

第三,小说中提到“天寿节”,中原王朝从末有这个节的记载,但女真人建的第一个王朝金朝却在正史上记载了。《金史·章宗纪一》:“詔以生辰为天寿节。”同样的少数民族政权跟女真人其实同为古东胡系的蒙古人在《元史·礼乐志一》:“遇八月帝生日,号曰天寿圣节。”。也就是皇帝(首领、王)的生日party,就是“天寿节”。

清代皇帝生日寿典之繁盛,超过任何朝代,康熙六十寿典与乾隆八十寿典最具盛况。康熙皇帝六旬寿庆期间,自京西的畅春园到西直门,经新街口、西安门通中南海,与紫禁城的庆仪连接,一路彩坊接连不断,隆重热烈。

而《夜叉国》中天寿节也隆重,普通“夜叉”也人人必须配戴珠宝项链“骨突子”。小说中的夜叉国采海中巨蚌对月吞吐的明珠为装饰物,挂在脖子上,熠熠生辉,他们称之为“骨突子,身份尊贵的夜叉大王带的骨突子也最大最圆。显然,骨突子应该是海里的珍珠。

又能猎鹿,又能下海采珍珠的,也只有渔猎的野人女真各部落了。

而直到现在鄂伦春人最隆重的服饰仍然如此:

鄂伦春美女头饰鄂伦春头饰

其实,最爱珍珠的人是满族的慈禧太后,她生前死后,对珍珠爱到极致,棺椁底层的锦被就镶有一万多颗珍珠。

慈禧太后的珍珠项链

鲜为人知的是,模仿“采珍珠”的运动“珍珠球”是满族民间体育活动中的一种球类比赛。

第四,男主和夜叉生的孩子武力值惊人,跟历史上对女真人的描述吻合。北宋大臣李邺去金营谈判,回来后说金兵“人如虎,马如龙,上山如猿,入水如獭”。虽然夸张,其实一定程度符合女真的真实情况。

以上种种迹象表明,《聊斋志异》里的夜叉国很可能是真实的商人到达了古代传说中的“夜叉国”的故事。但还有一个硬伤:小说中的夜叉赤身裸体,野人女真处于地球最苦寒之地,说不通。

然而,在女真人流传下来的著名萨满史诗、流传在黑龙江省乌苏里江流域东海女真人中间的《乌布西奔妈妈》中有这样的描写:“群男赤身裸腱,/同女人们嬉舞从不遮掩。/东海人理念尚美,/遮裸为羞,遮阳为懦,/赤裸健肌,阳壮猛男。”字里行间透露着东海女真人对自己裸身、纹身文化的自信。这样,似乎说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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